“敢问贵客是来自九州的哪个地方啊？”
众人来到乌永和爷爷居住的石屋内，见惯了仙家宗门的富丽堂皇，诸人当然对这样的还算‘体面的’石屋没有任何感觉。
甚至还有些不适应。
因为这里的家具，皆是用石头制作，看不到任何一个木制品。
因为被剑域压制的缘故，除开张无机，诸人搬动椅子都显得略微费力。
“这里的压制愈发明显了。”
王不如脸色不怎么好，对着张无机耳语道。
“若是咱们在这里有什么危险，还请你先一步照看好云曦小姐，她万万不能出事。”
“否则别说咱们，整個无生剑域都要被宗主的怒火淹没。”
“看来诸位来头不小。”
“覆灭剑域这样的话，老夫还是头一次听说。”
老者乌文正在慢悠悠地替大家倒水，石质水壶中显然容量不大，几个杯子刚好将其内部的清水倒空。
“永儿，再去井里打一些回来，既然贵客上门，还是要用最好的东西招待。”
等到乌永提着水壶离开，老者才幽幽开口：“让诸位贵客见笑了，我们这里，最珍贵的不是仙家法宝丹药，而是能够饮用的水源。”
“这个村子的存在，靠的也是这点微薄水脉。”
这时候，李十默从储物戒中默默掏出一袋子名贵茶叶递给了老者，老者拿起打量了片刻，摇摇头道：“老夫还算有些见识，认得此物是茶叶，可惜不合适我们喝，浪费宝贵的水。”
“不过我就替永儿收着了，就当是他给你们带路的报酬。”
“我以为报酬已经付过了。”
李十默小声逼逼。
老者显然耳朵十分灵敏，疑惑地看着李十默。
“哦哦，没什么，请他吃了几条烤鱼。”
老者闻言大笑，“那当真是这里无比珍贵的报酬了，老夫孟浪。”
他轻轻地将茶叶放在桌上。
“诸位想必是外界的宗门弟子？”
李十默看了看众人，点点头。
“哪家？”
“扶摇，剑宗。”
老者长长哦了一声，眼中闪过丝丝缅怀之色。
“老夫年幼的时候，听爷爷讲过，说来也巧，曾经也有二女三男五位年轻人在千年前来过此地，做了些了不得的事情，最后安然离去，他们所报的家门，也是贵宗。”
这下轮到云曦等人惊讶了。
“老爷爷听过我们宗门？”
“听过，听过。”
“我们这里虽然与世隔绝，但是对于九州如今的情形，还是能有丝丝耳闻的。”
老者的视线若无其事地扫过正在坐在角落休息的那名被云曦和张无机搭救的女修。
“九州三大剑修宗门，太一，扶摇，九阳。”
“威名赫赫啊。”
老者笑眯眯地说道。
“那老丈，能否替我们解答一番关于这剑域的情形。”
“尤其是内部的。”
张无机沉声问道。
老者乌文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随后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知道的，你们都知道，你们不知道的，我们也不一定知晓。”
“自从上古，本宗得罪了仙人被降罪，宗主为了保住门人性命，以身化域，将这无生剑域化作千里荒原，瞒天过海，这才没有一夕灭绝。”
“本宗？”
“老爷爷，你们遗民真的是传承自无生剑宗啊？”
老者轻笑道：“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闻，只要稍微有些研究的都能获悉，何况这么多人，生活在千里荒原苟延残喘，又不是脑子生了疮。”
“自然是走不出去的。”
“走不出去？”
“其实还是能离开的对吧？”
云曦想到了乌永的身手，对于老者的话提出了质疑。
“先不说能不能走出去的问题。”
“即便是走出去了，那茫茫九州，就真的有我等上古遗民的容身之处吗？”
“无主之地挺多的呀。”
云曦小声道。
“哈哈哈哈，小姑娘看来年岁不大。”
老者笑道。
“表面说是无主之地，等哪天万一真的有人踏足聚居，你看看会不会跳出一大堆人来为难你，骑在你头上要这要那。”
“天地生灵之间，本就是无比残酷的生存竞争，哪有什么道义可言。”
“你们这些立志成仙的，也一样，无非就是所求之物，更加珍惜且难得罢了。”
“这里虽然贫苦，但胜在清静。”
不过老者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不甘之色，被他很好地隐去了。
“诸位来此，到底是为何？”
众人沉默许久，还是由老者开口。
“我们想要寻找一块玄阳仙玉。”
“就是你们说的神石，更高等一些的石头。”
张无机拿出乌永送给他的玄阳玉。
“哦，原来是此物。”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你说的应该是被雷劈过的神石，我们这里虽然不多见，但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