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拜年）佛心一动，便是天道
金花如雨。
遥远的异空间，九界佛皇·玉织翔放下佛经，等着最后一朵花雨消失。
“今日说法到此为止。”
众弟子齐齐合十，无声离去。
玉织翔站起身，缓缓向前而行，来到一棵枝繁叶茂的菩提树下。
这棵菩提树不知生长了多少年月，枯黄的树干粗大得需要几个人才能环抱，葱绿的枝叶宽广得足以覆盖方圆千里。
除此之外，整个世界空无一物，所有僧侣的居所，包括玉织翔的说法坛，皆是这棵菩提树的一片绿叶幻化。
一念生，万物生。
一念灭，万物灭。
这里，便是佛陀悟道之所，也是三阙中最为神秘的命运之阙。
鬼狱地界，大战正酣。
宿何年涅槃之时，罗喉还未斩杀邪天御武，他自然无从推算苦境的未来将由此人改变。
两人议论间，佛陀法身未动，庄严不改，但两佛皆是了然于心，罗喉在佛界的诸多作为，定是出自佛陀的首肯，否则如何逃过六天之界与黑暗之阙的关注。
宿何年瞥了一眼入定的佛陀，试探问道：“佛友，当年你之肉身本是留于一页书，用以诛灭佛业双身，为何会被罗喉所得？”
宿何年会意。
菩提树下除了盘膝而坐的佛陀本相，还有白眉白须的尊佛·宿何年，他正凝望着佛陀身前的一面古朴镜子。
“这嘛……天道使然，天命使然。”
“最后一招，五更残月·逝云谣！”
“如今玉菩提佛友身在泥婆暗界，泥婆暗界与阎罗鬼狱邻壤，一旦鬼狱清平，便可沿鬼济河至三途河流域，收复这片地下世界。”
宿何年抚须一叹：“贫僧千年布局，以三株情树修补佛牒，方能斩破魙天下之锻鬼无缺衣与万鬼恶体，孰料罗喉横空杀出，将吾计划毁于一旦。”
“罗喉近来所为，往往出人意料，不过结果却是对吾等有利。”
“尊佛，相信罗喉定可剿灭鬼狱，替你保下西煌佛界。”
战至数十招，姑苏还剑与三眼蚩厉各自带红，口角溢血，气息虽是微弱了几分，出招却更加狠辣。
“佛心一动，便是天道。”
“如此，地府轮回之事定可功成。”
谁知罗喉凭空出现，先是占据了佛皇肉身，接着插手帝如来因果，又改变天原佛乡诸人归宿，不仅如此，罗喉数次打破一页书之天命，强硬扭转众多佛者的命运，导致宿何年与玉织翔对现在的局势无从判断。
彼时佛界暗遵佛陀法旨，无论三大源流，还是尊佛·宿何年、光尊·玉菩提，无不提前布下种种暗棋，甚至不惜自我牺牲，舍身成仁，只为应对千年后集中爆发的大危机。
“善哉。”
“镜中战况激烈，是罗喉？”
“鬼戎六变怒魄烽关！”
如今再次改变宿何年对西煌佛界的布局，直接征战阎罗鬼狱，镜中映出的正是罗喉与魙天下的交战情景。
最后一招，决分生死。
剑若流星划境，月坠人间，带起光芒万丈，啸然落向三眼蚩厉。
面对拼命之招，三眼蚩厉强压体内动荡气血，闪身逼近姑苏还剑，一道凶悍刀气伴随八面鬼戎深厚根基，破空而至。
砰！
剑与刀，正气与鬼氛凛然相击，为这场战斗率先画上句号。
漫天血雾中，响起不甘的吼叫，随即三眼蚩厉碎成肉泥，妖兽魂魄回归厌火天獠。
与此同时，冽红角捂着左臂，默然后退。
少昊微微一笑：“义父有言在先，鬼狱人人该死，但是对你可以网开一面。”
“原因？”
“大战过后，义父应会告之你原因。现在，吾可以助你离开鬼狱，端看你自己的选择。”
冽红角回头望去，寻梦儿躲在远处的一块岩石背后瑟瑟发抖，双眼紧紧凝望着他这里。
“吾要带他一同离开。”
少昊顺着冽红角的眼光，望见那名小童，点了点头。
“可以。”
冽红角将手中铸世孽种的种子抛给少昊，他并不知道这棵种子究竟能种出什么东西，但是他却莫名感觉厌恶。
“这是女帝命吾种植的，换吾与寻梦儿离开。”
“请。”
少昊双镰挥起，死神过境，通道再开，瞬间人影一闪，寻梦儿被少昊扔进空间通道，与冽红角一起离开了战场。
战局的另一边，系雪衣与冷寂女神走向了最后的结局。
“系雪衣，你杀了我一次，还要再杀我一次吗？”
暗姬近乎绝望问道，她的目光中露出哀怜，并非为她自己，而是为她的母亲。
也许鬼狱的卧底中，暗姬是最熟悉苦境情况的一员，关于武君的传说实在令她惊心，她一面出招迎对系雪衣，一边注目于母亲与罗喉的战斗。
此时的母亲早已失去女帝的气势，长发散乱，脸上的面具不知何时已经摔落，露出母亲最不愿意让人看见的伤疤。
母亲撑不了多久。
“吾不会忘记那些年的闻疏梅，吾也不会忘记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