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看着黎漫，眼里仿佛只有她。
不，不是仿佛，就是只有她，周围的一切都是陪衬，都是不存在的。
这一刻苏伊若嫉妒得发狂，心里恨不得长出锋利的刀刃，将所有的一切都销毁。
然而隔着一扇铁门，这道门就是她无法跨越的鸿沟。
有的人生在罗马，有的人深陷沼泽。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苏伊若忽然了疯一般，喃喃地重复着这两句话，一双因为瘦脱相而显得微微凸出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黎漫和沈暮霆，她揪扯着自己的头发，在狭小的暗室里来回踱步，很快头发就披散看来，再加上她因为这段时间不见光，皮肤格外苍白，活脱脱像个女鬼一样。
黎漫皱了皱眉，跟沈暮霆一起朝外走，隐隐有些担忧，“她没事吧？”
“看样子应该不太好，这一切也是她咎由自取。”沈暮霆淡声道。
黎漫偏头看他。
墙上感应壁灯的灯光投射下来，落在他的侧脸上，平添了几分贵气优雅，说起苏伊若，他的语气是冷的，一丝暖意都没有。
沈暮霆察觉到她的视线，转头，眉眼温润，“怎么这么看着我？”
“就是，忽然有些庆幸，当初在水天一色误打误撞遇见你，你不仅没对我痛下杀手，还跟我闪婚，现在想起来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简直像在做梦。”
“我当时怀疑你可能是大伯二伯的人，想着既然已经发生了关系，而且防止他们再不择手段的给我塞女人，与其如此，不如娶你，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才会装穷，也是对你的考验。”
沈暮霆照实道。
黎漫相信他说的都是实话，弯了弯眉眼。
沈暮霆注视着她，“我这么说，你会不会不高兴？”
黎漫摇摇头，“不会，当时那样的情况，你的怀疑都是合情合理的，我没什么好不高兴的，现在的日子过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不过……”
黎漫一顿，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算了，没什么。”黎漫摇摇头。
“开了个头勾起我的好奇心，却不说完，你想急死我吗？有什么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
“没什么，就是个毫无意义的假设而已。”
沈暮霆心底浮起一个猜测，“假设当初遇到的人不是你？”
“这种假设没有任何意义，算了，不说了。”黎漫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当时那样的情况，这样的假设没有任何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沈暮霆道，“遇见你，说明我们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在对的时间，刚好是你，没遇见你之前，我没想过开始一段感情，遇见你之后，我没想过别人。”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好听的简直能让耳朵怀孕。
黎漫脸颊微红，嗔了他一眼，“快走吧。”
两个人没坐接泊车，就这么牵着手，欣赏着西山别墅院子里的夜晚的美景，一路走回了主楼。
刚进别墅，管家唐修就面色凝重地径直走到了沈暮霆和黎漫的面前。
姿态恭敬，“先生，少夫人。”
沈暮霆淡淡地开口，“怎么了，有事？”
唐修小心翼翼道，“副楼那边打来电话，说关着的那位疯了。”
沈暮霆，“知道了，我让沈律来处理。”
“是。”
唐修不着痕迹地看着他们还牵着的手，很有眼力见地立刻退了出去。
黎漫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真疯还是假疯还未可知，她精神本来就有问题，太偏执，疯了可能也是早晚的事。这件事我会让沈律去处理，如果真疯了，就去精神病院，如果是装疯，也休想躲过吃牢饭。”
“好，就按你说的办吧。”
——
第二天。
黎漫正在吃早饭，门铃响了。
管家唐修去应门，见是钟时月，客气道，“傅太太，请稍等，我去请示先生和少夫人。”
钟时月叫嚣道，“还用请示？怎么，你觉得她还能不见我？我可是她的亲生母亲，沈暮霆的丈母娘。”
唐修依旧维持着客气的姿态，“我知道，请您不要为难我，我也只是个打工的，西山别墅有西山别墅的规矩，我得先进去禀报一声才行，您要是这样的话，耽误的可是您自己的时间，而且您的身份摆在这里，闹起来也不好看，只会凭白叫人看了笑话。”
钟时月神色稍缓，不耐烦道，“我耐心有限，你快点！”
“是。”
唐修来到餐厅，“先生，少夫人，傅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