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嫁衣纵火自焚,让她再穿这衣服多不合适。” “啊?你不早说,这——” “皇帝不急太监急,她穿这衣服又不是为了我们。”笛飞声嘲笑道,得到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好了。” 屋里传来声音,方多病习惯性想去拉门,被笛飞声伸脚绊了一下,差点鼻梁撞在门框上。 正要发作,发现笛飞声抱着他的刀,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他,当即更怒了。 李莲花摇着头笑了笑,倒是很领情地拉门跨了进去。 这女孩子穿上嫁衣总是惊艳的,何况叶灼曾是名动天下的花魁,穿在这一身银铃盛装中,显得高贵端庄又不失娇俏妩媚。 叶灼正有些不适应地摆弄遮了眼睛的银链,想把它们拨到一边去,满脸不耐烦。可看见李莲花一个人先进来,四目相对间,有了一秒无措的尴尬。 “这个,还不错。”李莲花夸得很随意,“嗯,挺好看的。你们说是吧?” 他自然而然地转过了身,问正一前一后迈过门槛的方多病和笛飞声。 “何止是好看啊!你这变脸的绝技,我真是服气!换一身衣服就连脸都不一样了!” 笛飞声大煞风景:“好不好看有什么重要的,我们是来查案。” “啊,嗯。”叶灼难得没了气势,略显尴尬,“查案,查案。” “这新娘待嫁的房间没有镜子,那新娘怎么梳妆,怎么打扮呢?” 四人在屋里一阵翻箱倒柜,直到笛飞声发现了:“外面有。” 李莲花单手扶着行动不便的叶灼,小步挪至镜石前。 她颇为好奇地上前两步,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耳环。 一个骷髅就那么冷不丁地杵到了脸上。 “!” 一脚踩空,顺着下拨在湿滑的水草咕噜噜往下滚,眼前一片眩晕,脑子一片空白。 深深的恐惧笼罩了她,甚至忘记了用内力。 “救我,我不会——!” 咕噜噜噜。 一连串气泡。 ? 李莲花从未想过叶姑娘竟然不会水,见状连忙跃进莲池,留方多病在岸上与偷袭者大打出手。 水里很黑,叶姑娘在胡乱扑腾,像完全不识水性的人第一次落水。大量的气泡冒出来,沉重的银质头冠因为她的动作跟长发紧紧缠在一起,拉着人往池底坠去。 这么怕水……那当年东海……? 李莲花也来不及细想,游过去将人一把捞起,去解她跟头冠缠成一团的发丝。 可是叶姑娘就像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那样,本能手脚并用地缠着他,让他根本无法动作。 几十斤重的衣服外加这么大个人挂在身上,这样下去两个人都要淹死。 李莲花果断点了叶姑娘的昏睡穴,让她不再挣扎,仍是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勉强浮上水面。 “咳咳,咳咳咳。搭把手。”他冲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阿飞伸手,被后者一把拉上岸来。 “你水性这么差。” “不是我水性差,你试试看——能活着上岸已经是奇迹了。”李莲花把湿掉的头发撩至身后,扶着昏迷过去的叶姑娘靠在一处山石上。 叶姑娘喝了许多水,眼睛紧闭,眉头结成一团,像是梦见什么可怕的事。 李莲花伸手解了穴道,她立时“哇”地吐出一大口水,然后就捂着胸口拼命咳,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叶姑娘,你这……我扶你回去先换身衣服吧。” 叶灼抬眼看他,忽然就两行眼泪落了下来。 “叶姑娘?” 李莲花难得求助看向笛飞声,后者却扭头大步流星地走了,“你自己处理吧。” 李莲花也不是没见过女孩哭,但总是那种娇嗔的,带着埋怨的,柔柔弱弱的。 不久前在地道里,他单膝蹲着举着火烛,看乔婉娩哭地梨花带雨,一边哭一边诉说,好像只需要他静静看着,柔声哄一哄。 而叶姑娘却先像是见鬼失神,沉默流泪,后像是小孩走失又被寻回,委屈地抱住他放声大哭。 她甚至用了内力,让他没法抽身。 “额,叶姑娘,叶姑娘?” 叶姑娘听不见。 他只好伸手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抚,“叶姑娘,已经没事了。” “呜呜呜呜——” 她把头抵在他的肩上,小声呜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