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你不懂!” 冯刺史摆了摆手,也不多解释。 对于后世经历了一百多年屈辱历史的汉家儿女来说,汉唐盛世,就是他们心中永恒的梦想。 实现民族的伟大复兴,这是汉家儿女一代又一代为之奋斗的目标。 “妾是不懂啊,所以阿郎就讲点让妾听得懂的呗!” 关姬自然是体会不到冯永此时的心情,她靠了过来,帮冯刺史把残留的那点泥印拍干净。 “比如?” “比如说文章啊,这个大伙都懂,文学大家不都是喜欢吊古写文么?” “我算什么……”冯刺史下意识地就想否认,只是想起自己背后站着无数文学大家,当下面不改色地说道: “哦,写文章啊,这算得了什么?现在就给你写一篇。” “还真有啊!” 关将军看了大半天,也没见冯刺史憋出一句诗,还道他是写不出来。 没想到说有就有,让她不禁瞪大了一双凤眼。 “不知道某写诗倚马可待么?” 冯刺史一边得意洋洋地说着,然后屈臂支到土垣上,以掌撑着脑袋,一手叉腰,两脚再一交叉。 摆出一个风骚模样,还吹了个口哨。 心里有点小可惜,座骑在那边吃草,没办法倚马,只能倚墙了。 “去,孩子都有几个了,还没个正形!” 关姬笑着打了他一下,“倚马可待又是个什么典故?妾从未听说过。” “现在你就听说了。”冯刺史清了清嗓门,开始念道: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关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注:单车是指轻车从简的意思,问边是指慰问守卫边疆的官兵。) 念完之后,又向关姬抛了个媚眼:“如何?” 虽然知道自家男人文采当世第一,但关大将军还是呆住了。 她呆滞的看了看已经快要落到大漠下边的红日。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写得很美,简直就是把眼前景象直接搬入了诗中。 但最令关大将军怦然心动的,还是最后一句。 因为她想起前些日子自家男人派石苞从萧关出塞。 而“都护在燕然”中的燕然,正好在居延郡正北边的大漠深处,叫燕然山。 当年窦大将军领军联合南匈奴、乌桓、羌胡各方兵马,会师于涿邪山,大败北匈奴于稽洛山。 最后登上燕然山,由随军出征的中护军班固撰文,刻石记功,称“燕然勒石”,如霍骠姚故事。 你要说这不是自家男人的雄心,关大将军还不如相信阿虫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毕竟当今世上,还有谁比自家男人更有能力号令胡人? 而自己等人,此行不正是过来巡边的么? 你要说这首诗不是刚写出来的,关将军宁愿相信双双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倚马可待,倚马可待,这就是倚马可待之才么? 关大将军只觉一股麻意从闾尾直冲头顶,然后整个头皮都在发麻。 以自家阿郎之才,放在乱世可领军平乱,放在治世可安邦治民,放在盛世可作珠玉文章…… “不公平啊!” 良久之后,关大将军仿佛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软软地搭在冯刺史身上,喃喃地说道: “多少人一辈子都学不到的本事,在你眼里却是不当一回事,不公平……” 站在汉家数百年前的关塞上,她也想吊古吟诗呢! “可是妾想了一天,连一个好句都想不出来,凭什么你张嘴就是绝世文章?” 可是看看眼前这个家伙,吊儿啷当的,站没站像,随口就念出这等别人一辈子都写不出的好诗。 关大将军是真的觉得不公平。 难得看到关大将军这番软弱模样,冯刺史的大男子主义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搂住关将军,大包大揽地说道: “细君写不出文章怕什么?这不是还有我嘛!” “只要细君想要,我这里还有,到时只要签上你的名字,那就是你写的……” 关姬听着前面那句还稍微有点感动,哪知越听到后面,越是不对味。 “说什么呢!没脸没皮的,妾是那种人吗?” 她推搡了一下冯刺史,然后又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