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上门贺喜的,正好讨了个好彩头。” 管事一听,登时就有些发蒙:“夫……夫人生了?” 门房连连点头:“对。” “好事啊!”管事终于反应过来,连连恭喜,“君侯有后了!” “儿女双全!” “好!” “可不就是个好?哈哈哈……” “对对!就是好,是好事!” 管事连连点头。 于是这名管事被人带入府内,由梅夫人亲手发了一份喜钱。 钱很压手,沉甸甸地揣在腰里,让管事走路都是飘的。 谁都知道冯君侯乃是出了名的财神。 当然,管事飘着走路,让要肯定不是因为钱。 是因为君侯夫人从里头传出一句话来,说她记下了。 然后他把话传给了主家,主家又再赏了一笔。 消息传得很快,没半天功夫,整个平襄城就知道了。 相对于有十来万登记在籍人口,近十五万常住人口的南乡来说,才刚建了一年的平襄城过于有些小而粗陋。 准确地来说,其实就是一个比较大的土围子。 城墙不高,也就是三丈左右。 处于最中心的护羌校尉府,是整个城里最高最大的建筑。 一队人马护着一辆马车,踏踏踏地入城来。 赶车的是一个俊美无比的郎君,车子旁边,还跟着一个女骑士。 车子周围的士卒,皆是甲骑。 每个人身上披着的精铠非是军中制式,一看就知道造价不菲。 城门口的这队士卒,领头的是南乡老兵。 看到这辆车子,当下就是一惊:这车里究竟是谁?好大的架子! 队率上去,行了一礼:“见过赵将军。” 原本正懒洋洋地赶着车子的赵广一听到这个话,精神就是一振。 他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还挺有眼色。你认识我?” 自从被去了将军号后,赵广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正儿八经叫他将军,听得他心里舒坦无比。 “小人几年前在南乡护工队时,还是赵将军亲自训练的呢。” 队率脸上堆着笑,眼睛瞟了几眼车子周围的那些士卒。 “原来是南乡的老人,怪不得!” 赵广点点头。 他是带过兵的人,看了一眼城门口的士卒,发现他们隐隐摆成了防备的阵势。 “君侯府内早就传了消息过来,赵将军这边请。” 队率亲自带着人过了城门,门口的士卒这才重新分散开来。 护羌校尉府的大门口,热闹非凡。 不少人拿着礼单,在门口等候。 有人担着担子,还有不少的车子上蒙着布,都是礼单上的礼品。 这队甲骑的到来,引得人纷纷注目。 护羌校尉府的人很快清出一条道来,引着马车径自入了府内。 同时那批甲骑自有人领着离开不提。 府内的前庭里,张星忆指挥着下人搬着各种礼品。 “往这边搬,那边放不下了!” 府上的管事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张小娘子,那边的库房也放不下了!” “那就再收拾一个厢房出来!”张星忆指了指外头,“还有那么多家呢,多准备两个!” 管事应了一声,连忙又跑去叫唤几个人帮忙腾空厢房。 正在一片繁忙里,车子进来了。 还没等赵广停好,张星忆就飞奔过去:“叔母!你可终于来了!” 车窗拉开,黄月英从车上下来,接住张星忆:“大老远地就听到你的声音,如今这冯府上,可是你在管家呢?” 张星忆的脸登时红了,一跺脚:“叔母,你说什么呢!” 黄月英看了看那些或捧着,或抬着礼品走的下人,再想起门口的车水马龙,眉头微微一皱。 “走,先去看三娘。” 张星忆注意到黄月英细微的神色变化,吐了吐舌头,连忙在前面领路。 关姬戴了一条抹额,正半躺在榻上休息,看到黄月英进来,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面容。 “不要动,就好好躺着。” 黄月英快走两步,把她按了下去,坐在榻边:“孩子呢?” 关姬小心地挪开身子,露出里边两个睡得正香的小人儿。 “好,好!”黄月英放低了声音,又怜又爱地看着,脸上尽是笑容。 跟着进来的黄舞蝶伸长了脖子,看到孩子的粉嫩的皮肤,好奇地想要伸手。 “叭!” 关姬闪电般地打断她的手,怒目而视。 黄舞蝶悻悻地把手收回来。 赵广连忙悄声安慰她:“阿姊,不要着急,赶明儿我们也生两个!” 黄舞蝶屈肘,捣了他一拳。 “前些日子就想着赶过来,可是南乡那边一直脱不开身。” 黄月英拉住关姬的手,有些歉然道,“路上还想着,能赶得及,没想还是迟了一步。” “有南乡出来的女医工在呢。”关姬反倒是关心黄月英提起南乡,“南乡那边,难道出了什么事?” 她在临盆前的一个多月,一天只顾着吃了睡,别说南乡那边,就是平襄的事情都不能插手一丁点,所以有好多事情她都不知道。 “这事也是怪我,以前多嘴,跟那个冯明文提过,杜诗在当南阳太守时曾制过水排。” “他在三年前就求过我,想让我复原出来。只是这水排又没有什么图纸传下来,哪是那么容易做的?” “再加上当时我又在养胎,所以这事就耽搁了下来。北伐以后,他又跟丞相提了建议。” “说是陇右产马,可以建个什么甲骑。这军中的事情,我也不太懂,就是知道他想要精铁,还是最好的那种。” 关姬点头,“我也听阿郎提过这事。说是想要给马也披上铁甲,所以须想要法子炼出上等的精铁来。” 黄月英脸上露出